塞紧了一滴都不能掉_全门派都馋我身子

时间:2022-5-27 17:25:11 品花楼

  终于离开那个地方的时候,阿欢还有些茫然。突然得到自由,她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才好。


  她从没来过外面的世界,只从某个人那里听说过,他们这样的人,和凡人是不同的。具体怎么不同,却不甚清楚。阿欢茫茫然一路走,不知饿也不知寒,过了些时日,倒从旁人那里听来许多信息。


  譬如在这片大6上,和凡人不同的,大概就是修仙者。如今修仙者众多,修仙门派不知凡几,而其中的佼佼者,便是玄清宗。


  “只是这玄清宗多为剑修,姑娘,你能行么?”旅者见阿欢除一身玄色衣裳外再无行李包袱,好心提醒道,“若只是想找个去处,倒不如寻个其他门派。”


  阿欢没说话,对着那人点点头,便继续往前走了。她心里实际有了想去的地方,是合欢教。理由也简单,听说合欢教的欢和她名字里的是同一个欢,所以天然有些好感。


  过了不知多少时日,她走到了一座气派的山门前。这里不像她前些日子看过的那些门派般庄严肃穆,路的两边开满各色鲜花,四季不败。


  现下正是各门派招人的时候,她走到指引处,问,“这里……是合欢教吗?”


  正写着什么的女子一听这奇怪的口音便皱了眉头,待抬起头望见阿欢的脸,立刻笑得灿烂极了:“是的是的,姑娘可是想入教?我们对天资要求很低哟。”对姿色的要求倒是很高。


  阿欢点点头,虽不知道自己天资好坏,但要求低些,总归是好的。


  毕竟,她只是个废物。


  引导处的女子站起来,亲切地拉着她的手,将人往门派里带,“你来这里,是想报复负心汉么?”


  阿欢摇头。


  “那是有求而不得的男子?”


  阿欢摇头。


  “想学凡间界那女帝,广开后宫,醉生梦死?”


  阿欢摇头。


  女子不走了。她松开阿欢的手,表情严肃:“姑娘,实话说,你有想睡的男人么?”


  阿欢还是摇头,宛若一只成了精的拨浪鼓。


  阿欢被合欢宗赶了出来。


  她依旧茫然,甚至比刚离开那个地方的时候还要茫然。


  这样茫然着的阿欢换了方向,又奔波数日,走到另一座山门前。毕竟,她没有钱,也没有任何生存技能。除了拜入修仙门派外,再没有别的去处。


  这次负责引导新人的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,他来来回回抚着自己那一小撮胡子,上下打量着阿欢。等到阿欢耐心几乎耗尽,才施施然开口问道:“名字?”


  “阿欢。”


  “姓呢?”那人又问。


  阿欢不说话了,只拿那双冷凌凌的眸子看他。


  中年男子也不在意,继续问,“我看你已筑基,此前在练什么心法?”


  阿欢想了想,摇摇头。


  这下那人看她的表情完全是在看踢馆的了。


  修炼一共分七个阶段,分别为炼气、筑基、结丹、元婴、出窍、化神与渡劫,其中唯有炼气期可以靠基础心法入门,往后每个阶段的修炼,若没有心法配合,都难如登天。


  他压下脾气,又问,“没有心法,那你怎么筑基的?”


  这个问题阿欢想了很久。她迟疑道:“我没、修炼过……都是,别人给的。”


  甚至打从一开始,她便不知道什么是筑基。虽然她不用吃饭,也不用睡觉,但一直以来,她都把这当作那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折磨。


  不过是为了困住她,让她在长久年岁里,一直被拘在他身旁。


  中年男子一路上领阿欢去测灵根时都皱着眉,毕竟连自己什么灵根都说不清楚的修士,大概是个傻的。等测试完拿到结果,脸色倒是好很多。


  “阿欢是吧?阿欢,嗯……好名字。今天起,你就是我玄清宗内门弟子。”


  阿欢这才知道兜兜转转,自己来到了先前旅者所说的第一大门派。


  她说:“可是我不会用剑。”


  “不碍事,不碍事。”中年男子笑眯眯地,“等入了宗,保管你会。”不会也打到你会。


  他又扬起声唤不远处那人:“南风,还不快来领你小师妹入门!”


  祝南风闻言,立刻把手上东西往旁边人怀里一塞,飞也似地跑过来。他入门最晚,见到谁都师兄师姐的喊,现在终于不是老幺,兴奋得不行。


  “小师妹,我带你去参观吧!”他高兴极了,扬起大大的笑容,露出两颗小虎牙。


  阿欢眨眨眼睛,打量了一下他。祝南风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年纪,正是最意气风的时候。头不像其他人那样盘在头顶,而是绑了高高的马尾。


  阿欢对这个型的异性好感度天然降五十个点,理都懒得理他。


  祝南风自来熟,才不在乎你理不理他,高高兴兴把阿欢怀里刚领的入门3件套接过来,殷切问她:“小师妹叫什么名字,多大岁数,是从哪里来?我看咱俩年岁相差不大,喊姓生疏,叫我南风师兄便好。师妹有什么想知道的么?我虽拜入门派不久,但也有3年……”


  他喋喋不休。


  阿欢听一半忘一半,又从听见的几句话里捡了一句回答,“我叫阿欢。”


  “姓呢?”


  阿欢便摇头。


  祝南风心生怜惜,以为她无父无母才不知姓氏,于是道:“没关系,以后师兄罩着你。”


  他把阿欢领到住处,想了想,又说,“阿伯说你该是内门弟子,只是不知会拜入哪位仙尊名下。诸位仙尊近些日子都不在宗内,等他们回来,才好做决定……你有什么想法么?”


全门派都馋我身子


  阿欢摇头。她这些日子头摇得多了,感觉自己脖颈比以往僵硬许多。


  “那……你是什么灵根?”


  阿欢还是摇头。


  祝南风不高兴了:“咱们师兄师妹,这有什么不能说的?”入门测灵根时的结果都会写在纸上给众人,他不信阿欢能忍住不看。


  “不是,不告诉你。”阿欢诚实道:“是我不识字。”


  祝南风:“!!!”


  阿欢自个儿说完没什么反应,文盲得理所应当。


  祝南风看着她那张无所谓的面瘫脸,不由自主脑补了个黯然神伤却又故作坚强的形象,愧疚得不行。他心说自己早该想到的,小师妹无父无母,听她口音又像偏远穷苦之地出身,大抵是没念过书的。他却疑心对方藏私,实在万分不应该……


  这样想,祝南风再和阿欢说话时语气便更轻了3分:“小师妹,你……你有什么想要的么?”


  阿欢想了想,“那你、帮我看看,这上面,写的什么。”


  她也有点好奇自己是什么灵根了。


  祝南风赶忙接过被阿欢握得皱巴巴的纸条。看到上面写的字后,眼睛立刻睁大了。


  “小师妹,你天资很好诶!”他高兴极了,露出两颗显眼的小虎牙,“变异冰灵根,我们宗内都少有的!”


  如今修仙界已不像先法时代那般灵气充沛,是以灵根越少者,往往修行度越快,玄清宗的内门弟子绝大多数便是单一属性灵根。在这之上,变异灵根优势更甚,尤其对于精于进攻的剑修而言,甚至可以越阶杀人。


  阿欢不懂变异灵根为什么更厉害,但听到可以越阶杀人,她也很高兴。她高兴的时候也不爱笑,只是望着祝南风,一双漂亮的眸浸润着光,“越阶,可以越很多吗?”


  她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阶,可他优秀得很,层阶大概比她这废物高很多很多。


  祝南风说:“元婴之下,一到两阶该是可以的。”越往上,一阶之间的差距便越大。


  阿欢的快乐之源没有了。她收回视线,又变成冷冰冰的模样。


  祝南风见阿欢不看自己了,有些失落。又怀疑她不爱说话是因为口音,怕伤到阿欢幼小的心灵,自觉委婉地问,“小师妹,有人说过你什么吗?”


  阿欢:“有。”


  他更加小心翼翼:“说你什么了?”


  阿欢道:“她说我,不想睡男人,脑子有问题。”


  祝南风:“!!!!”


  是哪个狗男人敢对我小师妹出此狂言!


  祝南风咬牙切齿:“那狗……那人现在在哪?”他立刻就要给这家伙一顿好打!


  阿欢不懂他为何面容扭曲,诚实回答:“应该,还在合欢教。”


  “?!?!?”祝南风简直对这3个字过敏,一听就起鸡皮疙瘩。他气焰一下子弱了,喃喃道:“怎么会在合欢教呢?”这不应该啊?


  阿欢:“我去问,她就说了。”她也是离开那个地方后才现,修仙界通用语和自己往常说的语言不尽相同。虽然一路上学了很多,到底还是说不利索。只好少说几个字,好给自己省事儿。


  祝南风先是一愣,随即明白过来,立刻爆炸。他猛地一拍桌子,那叫一个痛心疾:“小师妹,你想入合欢教?!”


  他愤慨地想,合欢教,那可是没一个好东西!想靠双修得登大道没什么,可是、可是,她们最喜欢调戏剑修!他见识过太多合欢教的女修,无一不是刚见面就肆意打量他,还盯着、盯着……盯着他直笑,恨不能立刻扒了他这身衣服好仔细瞧瞧。要是、要是小师妹也同她们那样对自己……


  祝南风的脸一下子红透。


  阿欢不理解这个人为何情绪如此饱满夸张,于是只安静地看着他。她的眼型很漂亮,鸦黑的睫毛纤长浓密,中和了那双清凌凌眸中的冷意。安静地看着别人的时候,很容易让人生出自己被认真注视着的错觉。


 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,阿欢现场观察学习了人类是如何变成红番茄的。


  等好久红番茄又变回人,阿欢说:“我听说,欢,是同一个字。”


  “……同一个字?”


  阿欢点头:“开心的欢。”她没有用包含这个字的另一个词。


  祝南风的心像被蜂蜜泡过,酸酸软软。他想,这个小师妹,她什么也不懂……生得这般好,若真被合欢教那帮女修骗去,不知该迷倒多少男子……某种作为师兄的使命感油然而生,才刚认识不久,祝南风就决定势必要保护好这朵“纯洁无暇的小白花”。


  他想着自己该教导小师妹的,又不太好意思,只含糊说:“合欢教,和她们处多了不好……你天赋高,没必要学她们双修……塞紧了一滴都不能掉”至于双修的具体含义,却没解释。说完不知想到什么,一张清俊的脸通红。他慌忙起身,道:“天色也不早了,你、你早些休息。我明天再来看……再来带你去参观。”


  阿欢“哦”了声,也不知到底听没听。


  等祝南风终于离开后,阿欢拿出刚领的东西,清点起入门3件套:3套内门弟子的换洗服饰,一块做工精致的名牌,还有一柄木剑。名牌上的字看不懂,她拿反了也不知道,对着个倒过来的字想,这就是自己的,还有合欢教的欢。


  倒不是她有什么自恋情结,可名字,是天底下为数不多属于她的东西。等她实现梦想,痛快去死,这个字也该被一笔一画刻上她的墓碑,被一同带到幽冥去。


  她又顿住,过一会儿,才盯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:“双修,我知道。全门派都馋我身子”


  不仅知道,还做过。


  很多很多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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